第六章——袭击

小区一单元，酒店正门，屠刀匪帮临时据点。

一瘦高一矮胖两名匪徒守在门口，因为太过无聊，瘦高个正在一刀一刀削着墙壁上蔓延的植物组织，矮胖子则找了个轮胎，坐在门前的临时掩体后，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。

【资料图】

骨碌碌……

车轮轧过水泥地，两名匪徒一惊，抽出砍刀，叫道：“什么人？”

能够持枪的匪徒毕竟是少数，大部分匪徒的远程武器实际上仍是弓弩，像他们这种一般成员更是只有近战武器。

“别紧张，别紧张。我，黑鸦，你们老大最忠实的合作伙伴。”黑鸦笑着，从推车上的塑料盒子中摸出两瓶啤酒，“冰的，和你们老大一起搬几个冷库，都是兄弟，自然不会忘了这边，是吧？”

又无聊，环境又湿热，这时送来两瓶冰镇啤酒，简直令两人心花怒放。

“既然如此，那我们兄弟俩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矮胖子呵呵笑着，双眼放光，刚要接过啤酒，又有两人从室内走出：

“干啥呢干啥呢？”

“哟，这两位是...”黑鸦表面上神色疑惑，但手上倒是不慢，一眨眼，两瓶啤酒就已经塞进了刚来的二人手中。

“换岗的兄弟。”瘦高个答道。

吃人嘴短拿人手短，收了礼，换岗的两名匪徒语气也温和不少，握着手中冰凉的酒瓶也问道：“这位兄弟是......？”

“是这样……”黑鸦又将原因简短说了一遍，顺手起开了所有人的瓶盖，“跟着屠刀老大混是咱们的福气，我提议咱们碰一个，先敬老大！”

“敬老大！哈哈哈哈……”

五个酒瓶相碰，淡黄色的酒液飞溅。

敬完后，一名匪徒开口：“进去吧进去吧，正好你俩也带个路，给黑鸦兄弟看看咱们的好东西。”

“哦？”黑鸦挑眉。

见黑鸦不解，那名匪徒舔了舔嘴唇，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：“很润。”

告别换岗二人，跟着胖瘦二人组在厅内走了片刻，隐隐约约似乎有人声呻吟，黑鸦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：“这……”

“抓了不少人，男的跟老大出去探路，所以留下来的，自然是……”矮胖子说着，推开了内厅大门，那声音骤然清晰，是女性，或者更明确的是被俘的女队员在哭泣、求饶、呻吟。

大厅正中央的地毯上，十几名匪徒如同饿了十天的豺狼，正在肆无忌惮地分食着三名女队员的身体。

矮胖子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：“内厅一共有两间包房，左边一间，右边一间。左边的是要用来上供给大佬大的极品，右边的嘛，当然是用来犒劳兄弟们的啦。现在只放了三个出来，黑鸦兄弟要是嫌不干净，右边房间里还关着……嗯？人呢？”

此时的黑鸦，早已经和下面匪徒打成一片，十几瓶冰镇啤酒，加上黑鸦顺手带来的花生、鸡腿，以及一沓扑克，几个骰子，直接将气氛炒上了高潮。

酒瓶纷纷开启，铁质瓶盖在空中翻转，如雨般落下。

人声喧嚣，酒液激荡，此时此地此刻，像是一场盛大奢靡的宴会，又如同在腐败苹果上狂欢的蛆虫。

柒九月睁开了眼睛。

布团塞住的嘴巴，反绑住的双手双脚，以及仍在丝丝作痛的后脑，还有外面酒瓶的碰撞、男人的狂笑、女孩们的呻吟都在时刻刺激着她。

记忆逐渐复苏，她记得是与程途分别，赶到楼顶指定位置后，刚要开始侦查工作，她就失去了意识。

“被偷袭了？”九月内心微惊，但显然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她分析，如何迅速脱困才是燃眉之急。

环顾四周，这是一间类似酒店的小房间，房间明显被刻意清理过，除了一起被关押的其他女生，只有地板上积累的尘灰。和九月关在一起的是五名三队的女队员，其中三名衣服残破，正在不断抽泣。见此，九月眉头微皱，如果没有意外，下一批受难的就会是另外两名女队员和自己。

她试着挣了挣绳子，非常结实，而且绳结牢固，很有可能是只有刀具才能破坏的死结。

又看向其他被俘虏的人，在只能用眼神交流的情况下，她们远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六队队员，更别提此刻除了她以外，其他人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，并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。

各类方案被她所想出，又迅速被否定，听着外面女生越来越微弱哭泣声，九月不禁心跳加速，既是为那些无辜者愤怒，也是为自己无法脱困而焦急。

压抑的环境，哭泣的同伴，一丝绝望悄然在九月心中萌生。

叮当。

一个小型金属物件飞过房间半开着的窗，落在地上，打了个转儿。

透过外面的光，九月眼神一凝，那是一个被撬飞的啤酒瓶瓶盖。

“哎呀，黑鸦兄弟，你咋就这么不开窍呢？女人，还是学校里头的雏儿，在你们那街里头也是高价玩意，现在不享受，以后哪还有？”一名匪徒勾搭着黑鸦的肩膀，张着酒气熏熏的嘴，“除非哪天能破了那几个学校，那里头的女人，才够咱们一人分一个啊哈哈哈。”

“你这不为难我嘛！”黑鸦一脸为难之色，“屠刀老大那儿还有我点事儿，不能在这儿久待啊。”

“这你就不够义气了。”醉酒匪徒脸一板，转头向着关押俘虏的房间走去，一边走还一边说道，“等着，给你拎个新的，给黑鸦兄弟看看咱的诚意。”

“看看咱的诚意，哈哈哈哈......”酒精的刺激下，一旁的众匪徒也是纷纷起哄。

“好意兄弟领了，但兄弟必须得走啊，失陪失陪。”黑鸦陪笑着，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，像是一团抓不住的影子，居然从一众阻拦的匪徒中走了出来，离开了内厅。

只感觉手腕一松，九月也松了一口气，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臂，准备解开腿部的绳子，但也是这个时间，一个跌跌撞撞的脚步声逐渐靠近。

门被猛地打开，那名匪徒满脸淫笑，眼睛划过所有人的身躯，女孩们纷纷畏惧着尽力后挪，只有九月低垂着眼帘，无动于衷。

“哦？”匪徒有些惊讶，但看到九月因为锻炼而健康得体的身材，匪徒笑了，“没想到还有这种货色，呵呵呵呵。”

他一步一步靠近，伸出右手抵住九月的下巴，让她抬起眼，刚一对视，匪徒愣住了，亡命生涯带来的神经反射疯狂警报，危机感从每一根神经直冲大脑。

汗毛立起，劲风已至，九月侧挥出拳，快，准，狠，闷响扩散，匪徒根本来不及防御，就已侧摔倒地。

趁着匪徒吃痛，九月左手撑地，扑了过去，鬼魅般贴近对方的身体，轻柔地环住匪徒的脖子，带着初恋女友般的温柔，而后，瘆人的颈椎断裂声响起。

维持了接近三十秒，确定了敌人不在动弹，九月放开了对方的身体，看了一眼因为她暴起突袭而退的更远的女生，她有些无奈：“你们在害怕什么？”

踢了踢气绝多时的匪徒，九月抽出他身上的匕首，开始为其他人割开绳子。

走出酒店，黑鸦微笑着，隐藏在墨镜后的眼神不可捉摸。在他身后，是已经熟睡不醒的换岗二人组，而更后面，是成片倒下的匪徒。

“你不仁我不义，屠刀你这可别怪我啊，呵呵。”

话音刚落，一柄长匕首横在了黑鸦颈前，刀光如水，寒意彻骨。

感受着沉默的袭击者，黑鸦却并不恐惧，似乎回想起了什么，笑道：

“哎哎哎，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......”